第一節(jié) 秘訣由來:大虧教訓(xùn)
本杰明•格雷厄姆1894年5月9日出生于倫敦,一年后隨父母移居紐約。父親原來是英國曼徹斯特大學(xué)的數(shù)學(xué)教授,到美國后改行當了一名機械師和民用工程師。1903年,他的父親因病去世,留下一個寡母三個孤兒。當時格雷厄姆只有9歲。幸好有媽媽的親戚接濟資助,格雷厄姆得以繼續(xù)上學(xué)。他聰明好學(xué),刻苦勤奮,以優(yōu)異成績考入哥倫比亞大學(xué)。
1914年,20歲的格雷厄姆以榮譽畢業(yè)生和全班第二名的成績從哥倫比亞大學(xué)畢業(yè)。1914年夏天,在卡貝爾校長的力薦下,格雷厄姆來到紐伯格-亨德森-勞伯公司做了一名信息員。
信息員,其實是一個跑腿的差事,傳遞各種證券和支票,但是他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不止這些。第二個月,他被提升到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債券部當助手。他開始潛心研究債券,寫了關(guān)于密蘇里太平洋鐵路公司債券的研究報告,結(jié)果大受客戶和老板賞識。不久,格雷厄姆就又被提升為證券分析師。升任證券分析師是格雷厄姆一生事業(yè)的真正開始。
當時,人們主要關(guān)注債券,很少關(guān)注股票,對公司基本面的分析尚停留在十分原始粗糙的階段。格雷厄姆通過對那些上市公司的財務(wù)報表進行系統(tǒng)研究,發(fā)掘到一些具有巨額隱蔽資產(chǎn)的公司,使他所在的投資公司大賺。
1920年,格雷厄姆又榮升為紐伯格-亨德森-勞伯公司的合伙人。格雷厄姆從一個童年喪父的不幸小孩,到26歲年紀輕輕時就成長一家證券經(jīng)紀公司的合伙人,可以說是一位少年得志的大才。
1923年年初,格雷厄姆離開了紐伯格-亨德森-勞伯公司,決定自立門戶。他成立了格雷厄姆投資公司,資金規(guī)模為50萬美元。格蘭赫基金運作一年半,其投資回報率高達100%以上,遠高于同期平均股價79%的上漲幅度,但由于股東與格雷厄姆在分紅方案上的意見分歧,1925年格蘭赫基金最終不得不以解散而告終。
1926年1月1日,32歲的格雷厄姆成立了一個新的小投資公司本杰明•格雷厄姆(Benjamin Graham Joint Account)繼續(xù)進行投資管理。
1926~1928年間,格雷厄姆管理資金的年平均投資收益率為20.2%,遠遠高于同期道•瓊斯工業(yè)指數(shù)的上漲速度。由于格雷厄姆的業(yè)績非常好,他的公司的資金規(guī)模也越來越大。
3年以后,到了1929年年初,公司資金規(guī)模已從最初的40萬美元上升到250萬美元,上漲了6倍多,大部分資金規(guī)模增長都是投資收益,而不是客戶額外投入的資金。這時格雷厄姆才35歲,他已然成了百萬富翁。
當時的美元可比現(xiàn)在值錢得多,那時的百萬富翁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半個億萬富翁。格雷厄姆躊躇滿志,準備把公司做得更大,賺更多的錢。令他沒想到的是,1929年9月起股市持續(xù)大跌,10月29日,星期二,道•瓊斯指數(shù)單日跌幅達11.5%。這是紐約交易所112年歷史上"最糟糕的一天",這是歷史上第一個"黑色星期二",華爾街股市徹底崩潰。道•瓊斯指數(shù)于1921年從75點開始上升,1929年達到牛市最高峰381點,隨后在"黑色星期二"之后的幾周之內(nèi)就跌到了200點以下,并于1932年達到了最低點--41點。
在大跌之前,只想賺更多錢的格雷厄姆,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不但沒有及時撤離,反而逆市操作,結(jié)果越陷越深,最終瀕臨破產(chǎn)。
在1929年1月,格雷厄姆的投資公司自豪地擁有250萬美元的資金規(guī)模,但在1929年到1932年間(經(jīng)濟復(fù)蘇之前),公司損失了70%。到了1932年年末只剩250萬美元的22%的錢了。許多客戶全部或部分地抽回了本金。鮑勃•馬羅尼就是其中之一,他要用這筆資金償還其他債務(wù)。當鮑勃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百萬美元以上的投資幾乎全部虧損時,這位意志堅強的愛爾蘭人也不禁淚流滿面。客戶們基本上把錢都撤光了,格雷厄姆沒錢可管,公司瀕臨破產(chǎn),看來只能關(guān)門了。這個時候,多虧了格雷厄姆的合伙人紐曼的老岳父艾理斯•雷斯,他看到,這兩個年輕人打拼得不容易,于是決定支援他們,他從口袋里掏了5萬美元,給這兩個年輕人來管理,這樣公司才免于破產(chǎn)。
在1929年股市崩盤之后,很多股災(zāi)之前自以為很富有的人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快破產(chǎn)了,一個又一個投機失敗者從證券公司的窗口跳樓自殺。
股災(zāi)之前,格雷厄姆是百萬富翁。
股災(zāi)之后,格雷厄姆成了窮光蛋。
1928年的大牛市,格雷厄姆稅前收入超過60萬美元,絕對是一個百萬富翁。格雷厄姆過著有錢人奢華的生活,開著豪華的汽車,住著豪華的洋房。1929年年初的大牛市頂峰,格雷厄姆在81街和中央公園西邊一幢金碧輝煌的30層公寓大廈里,租了18和19層兩層復(fù)式的公寓套房,外加陽臺。這兩套房子共有10個房間,他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有幾個浴室,靠近層頂?shù)牡胤竭€有幾個女仆的房間。房租每年高達1.1萬美元,租期長達10年。開始時他雇了好幾個用人,其中一個是男管家,兼做他的個人男仆。他的男仆的職責(zé)之一是每天給他按摩一次。
但股災(zāi)之后,幾乎破產(chǎn)的格雷厄姆只好削減龐大的家庭開支,退掉了豪華的公寓,辭退了所有的仆人。他對自己變得特別摳門。原來他開著豪華汽車上班,股災(zāi)后只坐公交車,甚至有時為了省幾個小錢,寧愿多走兩站路。在大牛市他大賺、大富大貴時,格雷厄姆還給母親買了輛豪華汽車,專門雇了一名司機來開車。股災(zāi)大虧之后,格雷厄姆不得不賣掉了給母親買的汽車,辭退了給母親雇的司機。他告訴母親:沒有汽車和司機,也能活下去。但是格雷厄姆自己卻差一點活不下去了。
富人和窮人是個相對的概念--紐約的窮光蛋可能是非洲的富翁。而且對幾乎所有人而言,當他失去五分之四的財富后,不管他還剩下多少錢,他都會認為這是一場災(zāi)難。格雷厄姆說:這么多的親戚好友把他們的財富托付給我,現(xiàn)在他們都和我一樣痛苦不堪。你們可以理解我當時那種沮喪和近乎絕望的感覺,這種感覺差點讓我走上了絕路。
在1932年寒冷的初冬,格雷厄姆寫了一首小詩表達了當時絕望得想要自殺的心情:
靜靜的,軟軟的,一如輕絲般的飛雪;
死神親吻著孤獨的人心;
它的觸摸冷如冰霜,但總比無盡的憂傷好;
它的長夜一片漆黑,但總比不絕的悲痛強;
那靈魂不得安寧的人啊,何處才是你安息之地;
那可憐的雄鹿啊,你又怎能逃避叢林中的追捕;
煩惱纏繞著他的大腦,大地是它安息的枕頭;絕望籠罩著他的心情,泥土是它解脫的良藥。
但格雷厄姆最終挺了過來,在大跌、大悲、大后悔中開始深刻反思:財富的損失對我來說還不算什么,最讓我感到痛苦的是,在大危機出現(xiàn)后我不斷地自責(zé),不斷地問這是為什么,以及對大危機能不能過去沒有把握。
格雷厄姆憑著堅忍的勇氣,汲取了教訓(xùn),改變了投資策略,苦熬了5年,才把虧損彌補回來。后來又做了幾年,又重新成為百萬富翁。就在這次股市崩盤幾乎讓他傾家蕩產(chǎn)的教訓(xùn)中,格雷厄姆總結(jié)出了一個永不虧損的投資秘訣,正是這個秘訣,保證了他以后投資再也沒有虧損過,保證了他能夠迅速賺回原來虧的錢,東山再起。那么這個投資秘訣是什么呢?
第一條:永遠不要虧損。
第二條:永遠不要忘記第一條。
這兩個投資秘訣你會覺得很熟悉,很像家庭業(yè)主人規(guī)定的家庭紀律:
第一條:永遠要聽老婆的話。
第二條:永遠不要忘記第一條。
我想,所有結(jié)婚多年的先生們都明白,牢記這兩條家庭鐵律能夠保證你們夫妻關(guān)系永遠和睦。所有投資多年的人也都明白,牢記格雷厄姆這兩條投資鐵律能夠保證你的投資永不虧損。